芈潇
当你离弃我时,我终将回归于你。
2019-10-03

女宾-波伏娃 摘抄+读后感

每个意识追求另一个意识的死亡。——黑格尔

第一部

第一章

其实,她并不那么想喝威士忌,是这些昏暗的走廊吸引了她。要不是她来到这儿,这里的尘埃气味、半明半暗的光线、透着忧伤的寂静,这一切对任何人都不存在,全然不存在。

她拥有这种权力:她的存在能使事物摆脱无意识状态,她赋予它们色彩和气味。

那些人们可以抵御的危险,应该预见到,但战争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假如哪一天爆发了战争,那就一切无关紧要了,哪怕是生还是死。

“真遗憾,人必须睡觉。”弗朗索瓦丝说。“有其遗憾的是人不可能感觉到自己在睡觉。热尔贝说,”一旦开始意识到自己在睡觉,那就是醒了。人没法享受睡着时的乐趣。“

“要让别人的内心感受同我自己的感受一样是不可能的。”弗朗索瓦丝说,“假如我隐约意识到有这种情况,我认为是令人恐怖的:我好像只不过是另外某个人头脑中的一个意象。但是几乎永远不可能发生这种事,完全不可能。”

第三章

“我俩确实像一个人。”她充满爱意地想,“是皮埃尔在说话,是他的手在向上举,但他的姿势、他的音调是弗朗索瓦丝生命的一部分,同样也是他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或确切地说,只有一个生命,在正中间,只有一个人,既不能说是他,也不能说是我,只能说是我们。”

皮埃尔在舞台上,她在大厅里,然而对于他俩来说,是同一个剧本在同一个剧院内演出。他们的生活是相同的,他们不总是从同一角度来观察者生活,每人通过其欲望、其中和兴趣发现相异的一面:这并不因此就不是同一种生活。时间、空间都不能分割完。也许有一部分街道、思想、面孔对皮埃尔来说首先存在,而另一部分对弗朗索瓦丝来说首先存在,但是他们把这些相隔的瞬间牢牢地归并于一个独一无二的整体内,在这里,你的和我的是不可分辨的。他们俩谁都用不从中为自己取出最微小的一部分,否则,唯一的可能是无耻的背叛。

“所有艺术都这样,“伊丽莎白生硬地说,“美好的事物从不会轻而易举创造出来,越是珍贵的事物,需要花费的劳动就越多。”

“我不讨厌人们为别人而乔装自己。”她说,“但在这个女人身上让人恼火的是,即使当她独自一人的时候,也得做出步伐坚定的样子,嘴巴装模作样以表示意志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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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宾》

昔年向往过的爱情神话一朝破灭。原来成全当初一句契约的居然是二人的才情。如果不是萨特和波伏娃,也许这段爱情不会广为流传:旁人没有他们的声名,亦没有二人的才华与心性去维持这段看似完美实则摇摇欲坠的感情。

可能这就是真实的生活,从实践到认识,从认识到实践,再从实践到认识,如此循环往复。曾经你也希望能遇到一个萨特般的男子,笑得挑逗而戏谑,能轻易读懂你的弦外之音,他似乎是为你而生的。他声称不会束缚你的自由,即使他热衷于偶然的爱情,你也依然是唯一一个可以驻扎在他心头的人。

妒忌或许真的是女人的特质、女人的天性。到最后唯一能束缚这头野兽的,只有道德与理性。在冠冕堂皇的借口和融洽和谐的三人行背后,其实多得是看不见的创口。这段均势的维持也和欧陆强国实力的此消彼长一般,和一战后的凡尔赛体系一般摇摇欲坠,不过是心疼的那一方一直在咬牙坚持、粉饰太平罢了。名为理性的外壳告诉她,若要维持这段感情外表的金玉,就不能撕破这层外皮,让人看到里面的败絮。弗朗索瓦丝不能像格扎维埃尔一样任性恣睢、胡作非为。格扎维埃尔有美丽的外壳和让人沉醉的魅力,而弗朗索瓦丝只有冷冰冰的名为道德的外壳,人们很难透过这层外壳看到深处才华横溢的灵魂。从前,皮埃尔看得到弗朗索瓦丝的才气;现在,皮埃尔不是看不到,只是视而不见。格扎维埃尔这样的姑娘更能激起他的征服欲。这场爱情里,我看不清到底谁才是女宾?

弗朗索瓦丝最终打开了煤气开关,安娜最后放下了药瓶。一个人的死亡换来了另一个人的新生。

如果能够重来,波伏娃是否愿意再次遇到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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