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潇
当你离弃我时,我终将回归于你。
2019-09-14

双城记-狄更斯

【写在前面】

一如既往的不是奥古斯丁……其实说来惭愧其实奥古斯丁的书我并没有读过

读这本书的原因还是因为横扫欧洲文学的时候有幸看到了(手动滑稽



第一卷起死回生

那是最昌明的时世,那是最衰微的时世;那是睿智开化的岁月,那是混沌蒙昧的岁月;那是信仰笃诚的年代,那是疑云重重的年代;那是阳光灿烂的季节,那是长夜晦暗的季节;那是欣欣向荣的春天,那是死气沉沉的冬天;我们眼前无所不有,我们眼前一无所有;我们都径直奔向天堂,我们都径直奔向另一条路——简而言之,那个时代同现今这个时代竟然如此惟妙惟肖,就连它那叫嚷得最凶的权威人士当中,有些也坚持认为,不管它是好是坏,都只能用“最”字来表示它的程度。

细想起来,这件事真是不可思议:每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竟会成为深奥秘密和不解之谜。

感情!我没有时间,顾不上,也没有那种机会。我一辈子都在开一架庞大的摇钱机器,小姐。

第二卷金色丝线

只有她女儿有力量从她心中祛除这阴郁的忧思。她是一根金色之线,把他遭受苦难之前的“过去”和遭受苦难之后的“现在”连接起来,而她的语声、她的容光、她的抚爱,几乎总是对他产生有益的强大影响。也并非永远如此,因为她也能想起某些她的力量曾经失败的时候;不过那为数不多又无关紧要,她相信这些都成为过去了。

太阳无精打采地冉冉升起,它所普照的景物再也没有比这个人更令人痛心的了。他富有才能、情感高尚,但却不善于运用这些才能和情感,不善于帮助自己和获取自己的幸福。他意识到自己身上这种病害,但却任凭它将自己蚕食殆尽。

衣着是永不失效的护身符和迷药,可以用来维持一切事物,使其各就各位。

“镇压是唯一亘古不变的哲理。我的朋友,那种由惧怕和奴性而生的阴凄凄的恭顺,”侯爵言道,“会使那些畜生服从于鞭下,时间长到只要这个屋顶,”他抬头看着屋顶,“还能遮住青天的时候。”这可不会像侯爵设想的那么长。如果今后短短几年中这座府邸必然会出现的那种图景,以及今后短短几年中五十座像这样的府邸必然会出现的那种图景在这个晚上能让他看到,那他不知还会不会从那片凄惨可怕的火后余烬、劫后残物的废墟之中认出自己的府邸。至于他所引以自诩的那个屋顶,他也会发现,它那时是以一种新的方式遮住青天了——说句俏皮话,那时它的铅瓦铸成了子弹,从千万支枪膛中射出去,打穿了那些人的身体,永远遮住了他们的眼睛,使它们看不见青天了。

表面看来这里是够美妙的;不过,把它放到光天化日之下从这里到外全都看看,它就是一堆崩塌的堡垒,其中只有奢靡浪费、安排无度、巧取豪夺、负债累累、典当抵押、迫害压榨、饥寒交迫、受苦受难。

不会的,我亲爱的马奈特大夫,我像你一样,是个自愿离开法国,背井离乡的人;像你一样,是个受它那疯狂压迫和苦难驱赶而出国的人;像你一样,是以自己的努力出国谋生,并自信未来更为幸福的人,所以我仅仅希望与你共命运,同享生活和天伦之乐,而且对你忠诚到底,至死不渝。我不但不会剥夺露西作你的孩子、同伴和朋友的权利;而且还要来增进这种权利,并把她更紧地牢系于你膝下,如果这种情况可能的话。

在那种年头,乌合之众是肆无忌惮的,而且是十分令人胆寒的妖孽。

你要想让猫馋牛奶,就得大大方方把奶摆给它看看;你要让狗有朝一日会捉活物,就得大大方方把活物摆给它看看。

府邸和茅屋,石头的人面和摇曳的身子,石头地面上鲜红的血迹和村庄井里洁净的水——成千上万亩的土地——法国的整个一个省——整个法国本身——在黑暗的夜空之下,聚集成了一根细弱的毫发。整个世界连同它所有的伟大和渺小,全都寄于一颗闪闪不定的星球。既然仅仅人类的知识就能分离一条光线,分析它的组成方式,那么,更加高超的智慧也许可以凭借我们这个地球上的微弱光亮了解地球上身负重任的被造之物的一念一行、一恶一善。

所有的女人都织毛线活。她们织没用的东西;不过,机械性的工作是用来作为吃喝这种行动的机械性替换的;双手动作是替代嘴的咀嚼和肠胃的笑话的;如果那瘦骨嶙峋的手指停下不动了,那么腹中就会更加饥肠辘辘。

任何一个男子,若真心爱一个女子但又未能与她成眷属,在她已经结婚生子之后,仍然对她一往情深,矢志不渝而又毫无怨言,她的儿女们必然会对他怀有一种奇妙的感情——这是一种出自本能带有怜惜之情的体贴温柔。在这种情况下,究竟是触动了哪些深藏密敛的感情,没有任何回音能说得出来;但是事实现在如此,而且过去也是如此。小露西张开胖乎乎的胳膊要搂抱的第一个生人,就是卡顿,而且在她的成长过程中,他一直占有一席之地。

响起了一阵怒吼,仿佛是全法兰西的声息都聚集到一处,迸发出这一为人们所深恶痛绝的字眼,随着这阵怒吼,这血肉之躯汇成的海洋汹涌澎湃,淹到了城市的那个地方。顿时警钟齐鸣,战鼓频催,海水拍击着新的海岸,砰訇(hong一声)作响,进攻开始了。

一队队妇女急不可待地尖声号叫着跟她来了,她们的武装五花八门,但是唯有一点武装都一模一样:都带着饥饿和复仇之心。

七个获释的囚犯,七颗挑在枪尖上、鲜血淋漓的头颅,由八座强固塔楼组成、令人诅咒的堡垒的几把钥匙,人们发现的久已心碎而死去的旧日囚犯的几封信和其他纪念物——如此等等,由圣东安区来的护送行列的脚步发出惊天动地的回响,在1789年7月中旬通过巴黎的街道。啊,上苍保佑露西·达奈的幻想,让她的生活远远躲开这些脚步吧!因为这些脚是鲁莽、疯狂而又危险的;而且,自从德法奇酒铺门前摔破了酒桶以后经历了这么多年,这些脚一旦浸染上红色,就不容易清洗干净了。

大人这整个阶级,已经落得无足轻重;在法国甚至已经毫无必要,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有招来削籍并丧命的危险;就像是寓言里的那个乡下人,他历尽千辛万苦把魔鬼养大,而一见到它却心惊胆战,对这个敌人竟提不出一个问题,立即逃跑了事;贵人也是一样,过去勇敢地倒读了那么多年主祷文,并且弄了其他许多法力无边的念咒降魔,可是一眼看见了恶魔也吓得魂不附体,拔起高贵的腿来逃之夭夭了。

朝廷里灯火辉煌的牛眼窗打听已经完蛋了,要不然它就会成为举国枪林弹雨瞄准的靶心。

第三卷风踪雨迹

我亲爱的朋友,我的生命在这座城市里是神佑鬼护的,我曾经是个巴士底的囚徒。巴黎的爱国者——只是巴黎吗?全法国的爱国者——只要知道我曾经在巴士底当过囚徒,就连碰也不会碰我一下,除非是热烈地拥抱我,得意洋洋地把我抬起来。我旧日的痛苦赋予我一种权威,它能带着我们通过关卡,并在那儿使我们得知夏尔的消息,并把我们带到这儿来。我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我知道我能帮助夏尔脱离一切危险;我早就这样告诉露西了——什么声音那么吵闹?

那他难道还不是逃亡贵族?他管自己叫什么?他认为从法律的意义和精神实质上说,他不是。为什么不是?首席法官急于要知晓。因为早在逃亡贵族这个词被法庭像现在这样应用以前,他就自愿放弃了他所厌恶的那个头衔和所厌恶的爵位,而且早已离开祖国,靠自己的辛勤劳动在英国生活;而不是靠负担过重的法国人民的辛勤劳动为生了。

然后,又开始了那种不同凡响的场面,民众有时是用它来满足自己随心所欲、变化无常的愿望,有时是为了满足他们那慷慨慈悲的较为善良的冲动,有时是为了抵消他们那残酷的暴怒行为所欠下的巨大亏空。

无处不在的恐怖和怀疑,使得整个时代变得愚昧黑暗。处于这种环境之中,所有往常那些无害的生活方式都改变了。

风正从我们后面扫过来,云正从我们后面飞过来,月亮正从我们后面冲过来,这整个狂野的黑夜在追我们;不过到此为止,还没有什么别的在追我们。

我看见,我为他们献出生命的那些幸存者,在那我再也不能重见的英国,过着和平宁静、有益于人的生活,生机勃勃而又快乐幸福。我看见,她怀中抱着娇儿,取了我的名字;我看见她的父亲,上了年纪,弓腰驼背,但已恢复常态,诚恳地对待他诊所里的每一个人,而且宁静安谧。我看见那个善良的老人,那么多年以来一直是他们的朋友,在十年之后将所有的遗产留给他们,安然去世。

“我看见,那个过去抱在她怀中、取了我的名字的孩子长大成人,在我一度走过的生活道路上攀登,节节成功。我看见,他的成功如此辉煌,因而我的名字也因他而显得光彩。我看见,我在那条道路上留下的污点都褪尽消失。我看见,他,正直法官和堂堂男子中的佼佼者,带着一个又取了我的名字、长着我熟悉的前额和金黄头发的男孩,来到此地——那时,此地看来很漂亮,没有一点现今这种不成样子的痕迹——我还听见他以温柔、颤抖的声音,给那男孩讲我的故事。“我现在做的是一桩大好事情,远远胜过我一向所作所为。我现在去的是一处大好归宿,远远胜过我一向所知所解。”


一部别具一格的小说理查德·麦克斯维尔

书中的人物不断受到大规模的(在大多数情况下无法控制的)历史进程的冲击,他们不断地在挣扎。历史以几乎无形的方式渗透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之中;家庭悲剧产生了公开的反响。《双城记》把历史运动微型化,赋予这种双重进程以实际的内容。

伦敦之所以一成不变,是因为那里有传统的商业习惯,有法制,还有就是工人阶级相对自我控制和相对富裕。虽然伦敦也有人群聚集,但却都像过节一般,主要是为了出出气,而后很快就解散了。

伦敦人能够追求自己平静和快乐的个人生活,其中就需要优雅的克制,因为这对于任何文明社会都是必要的。

在巴黎,社会变成了一个公共大舞台,历史的冲突就在有统治权力——但难以驾驭的——大众眼前上演着。在睽睽众目之下,谁也无法退却;德法奇太太领导的编织女工起到了重要的双重作用,既谴责那些藐视革命的人,又目睹他们所受的惩罚。这样他们就创造了一个强大的——往往是无情的——公众领域,在这个领域中,革命开始、持续但又最终摧毁了它自己。在骨子里很注重隐私的城市——伦敦,人们不仅相互保守秘密,甚至彼此之间不免留有神秘感——正如《双城记》的一开始,狄更斯就做出了非常著名的论断;在革命的巴黎,在这个公开化的城市中,这种神秘不仅被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且被证明会产生强大的社会和历史后果。这两个城市都具有独特的风格,为成功或牺牲创造了可能性,这种风格在英吉利海峡两岸均为独一无二。

整个法国大革命,从攻占巴士底狱到推翻帝制,实际上是一段漫长的恐怖统治时期。

他的书里没有丹东,没有罗伯斯庇尔,也没有马拉。狄更斯心目中的革命不是由极端邪恶、嗜血成性的大人物创造的,也不是由自诩伟大但却把握不住形势的小人物创造的,却几乎无一例外是由出身卑微的德法奇这样的人创造的。

无论是狄更斯还是扬这样的英国早期的思想家们,他们所强调的都比较狭隘、比较局限,所基于的是腐败的社会实践以及被视为其直接后果之间的因果关系。

如果说是潜意识中的、故意忘却的愤怒塑造了马奈特,那么潜意识中的、故意压抑的负罪感则塑造了达奈;是由《双城记》自身结构中具有毁灭性的忘却塑造的。此外,这种负疚感根深蒂固,也许比马奈特内心隐藏的愤怒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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